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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了新花樣――捐人。

學堂建成之後要收學生之前必然先得有夫子,裴乾本來想著若實在不行直接派人,馮念說不著急,等等看,興許有人因為感動或其他理由自願過去教書。

後世都有不求名不求利大老遠去山區支教的,這年頭肯定也有。

果不其然,以前教皇上讀過書現已退出朝堂整日含飴弄孫的當世名儒把自己捐了,自願去坐鎮,有他帶頭,陸續有一批閑在家裏的跟風表態。

有人把這些名字統計下來一看,不得了,這水平有點高啊!

出現這個情況,連很多富人家都蠢蠢欲動,想著是不是把自家的也送去。這時候上面的聲明來了,這是慈善學堂,只招收各方面都符合要求的學生,家中條件好不需要被幫助的別來。

聽說有免費讀書的機會窮人家就夠高興了,又聽說自願去那邊授課的夫子都挺有來頭,很多富貴人家都想送孩子去可惜他們不符合要求。皇上說了,不能讓不需要幫助的人占了需要幫助的名額。

這話一傳開,裴乾就收獲了一大波讚頌。

現在京裏最大的話題就是這個,很多人熱火朝天的準備上了,很多想讀書但是讀不起書的都把這視為送到面前的機會,全都卯足勁,一定要選上。

老百姓在誇人,馮念在做什麽?

她剛從小趙子那裏聽說因為建學堂需要人手裴乾把裴澤馮曦他們調回來了,她驚訝道:“裴澤也罷,馮曦能做什麽?”

“聽說她做什麽都不太行,被派去洗衣裳洗菜擇菜了,那幾個要吃要穿,皇上又沒派人去伺候……”

馮曦?被派去給勞改那些洗衣裳做飯?

這可真是比進宮給裴乾洗腳還苦。

“她鬧嗎?”

“鬧過,吃足了苦頭,現在不敢了。”據說大皇子人不可貌相,將皇上的命令貫徹得很好,對這幾個一點兒也不客氣。

美人們一致認為這個大皇子絕對是在為他心上人出氣。

想想看,發配勞改這兩批,一批是在上元燈節羞辱皇上調戲貴妃,另外兩個也是對不起貴妃的,對不起貴妃還想輕松混過去,怎麽可能呢?

裴這段苦逼的感情總得需要個宣洩口。

收拾這些人的時候他有種自我成就和感動,覺得自己是在守護貴妃。其實馮念爽過之後都沒把這當回事,沒事想不起那幾個勞改的人。

前面幾天她天天聽人說捐贈行動的新進展,聽人說皇上對慈善學堂的安排,還有民間誇讚等等。聽得多了就疲勞了,最近馮念在操心另一件事。俞貴人所出的七皇子裴琛最近病了,好像是因為在俞貴人跟前伺候的偶感風寒,因為不嚴重就沒太在意,想著喝點姜茶過幾天自然會好,誰知這麽稀裏糊塗把病過給了七皇子。

要是福嬪這種生過好幾個的,在這些方面會註意得比較好,俞貴人畢竟是新手上路,很多事聽人說起來她知道,過起日子難免會疏忽。

七皇子只比六公主大兩三個月,也還是個會爬不會走的小崽子,大人得風寒一般也就是難受幾天,他得了就兇險得多。

俞貴人最近吃不好睡不好,緊張得很。

那個給七皇子過了病氣的已經被她重罰了,即便是無心之失。

就這事,其他娘娘沒所謂,同樣帶著小崽子的馮念註意了下,一方面提醒陳嬤嬤她們仔細把關,任何身體不適的都不準靠近小六,就這樣,她還不放心,又在群裏求助問各位生養過的姐妹有沒有護崽技能。

馮念本來覺得韋皇後肯定有,她養大了四個孩子多了不起呢!

結果可能是讓其他技能占了坑,她竟然沒提煉出。

好在最新進群的客氏給了馮念積極的響應。

客巴巴:“我有個技能可以免了小公主的苦,但是有代價。”

馮念:“發。”

陳圓圓:“你只管發,要是不太好用還可以強化。”

楊玉環:“對嘛,可以強化。”

都這麽說客氏就把技能發了,這技能名叫“以身替之”,將自己同親密度足夠的另一人綁在一起,無論病痛你都可以替她。

很多病痛對崽崽來說非常嚴重,放在大人身上只不過還好。

馮念當然願意替自己女兒承擔,但她就是感覺這技能還不是最好,可以強化一下,反正強化都是出同類,舍得下血本總會給到想要的。

這麽想著,馮念就下手了,她一口氣懟了三波,前兩撥都沒出到心儀的,第三波才給了個病痛轉移。

乍一看和客氏發來那個是差不多的意思,但其實很不一樣。

把這個技能用在崽崽身上,能把她身上的病痛隨機轉移給雙親中的一個,父或者母都有可能。

馮念覺得這個就很好,很公平。

女兒是她跟狗皇帝一起生的,要保護她兩人也該一起出力。

馮念還暗搓搓給系統吹了彩虹屁,讓系統好好想想應該怎麽對待心肝寶貝,讓它想好小六生病的時候頭疼腦熱該往哪邊轉移。

一五零:

裴乾拿捐款名錄給馮念過目, 吐槽這些王公大臣家底挺厚,為了得個血脈也真舍得。捐款捐物捐人,他們捐出花樣來了, 這還只是王公大臣, 若有機會把籌款對象擴到富商那個圈, 別說一所,十所學堂也建得起來。

馮念隨便翻了翻, 笑道:“吃著碗裏的您就想著鍋裏的了,心也太貪。”

“哪叫貪心?這是合理展望。”

馮念將冊子合上,放到一旁:“您繼續登記著,再過段時間看看, 行善積德這種事貴在堅持。”

裴乾看向自家貴妃的眼神都帶上敬佩了。真是了不起的女人啊,一張嘴就把“還不夠再多來點”說成了“行善積德貴在堅持”,聽起來猛的高級不少。

在這種事情上,裴乾當然不會拆馮念的臺,他點點頭:“愛妃放心,朕必定仔細把關,絕對不會把機會給了那種做善事還比著別家斤斤計較的家夥!”

“那就麻煩皇上了,對了臣妾另有一件事想請示您。”

想想貴妃平時, 要做什麽就要, 沒見她請示過幾回,忽的聽到這話裴乾還不習慣,他問是什麽事?

馮念說:“臣妾想要個女醫, 貼身伺候我們b兒。”

“朕還是覺得太醫更靠譜些。”

“皇上您沒明白,臣妾的意思是, 有個會醫術的在跟前提點著,宮女們能做得好些, b兒有不舒服她也能立刻知道,早發現早應對別拖嚴重了人不得多吃苦頭?”

裴乾伸手將馮念攬入懷中,說:“愛妃過於操心了。”

馮念略微擡起頭,幽幽怨怨的看著他,說:“臣妾也是為皇上好。”

“為朕??”

“您應該去俞貴人房裏看過七皇子吧,七皇子因為跟前伺候的不謹慎,近來遭了大罪,臣妾怕過回病氣沒去看,但聽說了,聽說人都瘦了一圈,小臉蠟黃,瞧著可讓人心疼。臣妾聽說之後,這幾天都很擔心咱們女兒,您想想風寒這些對咱們來說不是大病,對她呢?我擔心著擔心著,就做了個夢,夢裏好像有人告訴我,不用怕,他雖然不能讓病痛徹底遠離b兒,卻可以讓人替她受過。”

裴乾整個呆掉,過好一會兒他才緩緩擡起左手指著自己:“是說讓朕來替???”

馮念說:“女兒是咱倆的債主,必然會讓咱倆之中的一個來替呀。”

……

裴乾欲哭無淚。

在他和貴妃之間二選一,和直接指定他有什麽區別?

雖說讓父母為年幼的兒女遮風避雨是理所應當的,可他是皇帝啊,他萬金之軀!裴乾心說可能再也沒有比他更苦逼的皇帝了,這可能就是高攀仙女兒的代價吧。

想到小心肝身上的病和痛搞不好都會轉給他,裴乾覺得請個女醫太應該了!太醫院的老頭子又不能全天候盯著人,有個萬一怎麽辦呢?

從長禧宮出去之後裴乾立刻吩咐下去,讓底下去找個醫術高超的女大夫來。不過三五天,馮念要的人已經到了,這位據說是太醫之女,杏林世家出身,從小研習醫經醫典,她從父親口中聽說宮裏需要個女大夫,毛遂自薦來的。

馮念將人安置在長禧宮偏殿,為她找來兩個書架的醫典用以打發時間。

女大夫一到位,馮念跟裴乾心裏都踏實許多。

這個事在宮裏造成了一些影響,主要還是俞貴人。七皇子最終沒大礙,但過程中吃了許多苦,裴乾是去看了,也敲打過太醫,但是對比他對六公主的緊張,俞貴人總認為自己兒子沒得到足夠重視。

取名叫“陪襯”就算了,現在他真就做起六公主的陪襯,他生病皇上擔心的不是他,而是比他小一些的六公主裴b。

六公主是貴妃所出,身份確實貴重。

可說到底不還是個公主?哪有公主越過皇子去的?

馮念頻繁開展洗腦活動的時候俞貴人不是在安胎就是在坐月,後來一門心思撲在七皇子身上,她從來沒去參加過。

總之她對貴妃的印象一直是那樣。

早先有點感激,因為貴妃她和張貴人才做了皇上的女人,可時間一長,她適應了自己的新身份,感激之心慢慢就消減下去。

現在更多的是不甘心,由六公主和七皇子遭遇對比而產生的不甘心。

她不知道皇上為六公主經歷過什麽,只知道這區別對待也太過了。剛才生了一場病的沒得到額外關照,那邊沒病沒痛的竟然需要單獨一個女醫伺候,還有那個一長串的封號,真不怕她福薄受不起嗎?天福天盛太平長樂……這太誇張了。

要是以前,宮裏不滿馮念的人多,她們還能聚一起訴說各自的不滿。現在妃嬪們很多都被洗了腦,已經倒戈站到貴妃那邊,沒被洗腦的也就是去年選進宮的還有一些身份低的,跟她們說沒太大意思。

很多人哪怕自己不得寵,也沒覺得貴妃有多不好。

因為以前她們過得更不好,而現在大家只要不惹事,事情不會主動來找。

除了跟前伺候的,外面沒人理解認同她,這讓俞貴人感到苦悶。一段時間她都在糾結這個不平等待遇,結果把自己憋出病了。

她病倒了,皇上也沒過來看看,只是安排了個太監來,讓她趁早把病養好以後當心點別又害了七皇子。

俞貴人很想問能不能也派一個女醫給她,她的七皇子需要呵護。

想到自己區區貴人身份,她最終沒敢。

也幸好她沒提,裴乾這些天還挺忙的,馬上開春了不管經商的還是務農的都忙起來,隨之也帶來不少事。南邊清萊國的使者也要抵京,他們帶來了獻給梁國皇帝的貢品。

清萊國是南邊一大國,這個大是相對它周邊小國家而言,跟梁國自然不可比。

正因為不可比,為求和平安寧,清萊國年年都會給梁國上貢,一般不給錢,給當地特產的玉石香料布匹象牙這些,多數時候是直接把東西交給梁國這邊負責押運的官兵,但是每隔三五年他們也會派使臣來,看看梁國的新變化,看能不能求得一些生產技術方面的書籍帶回去,畢竟這邊先進,值得他們學習的東西有很多。

梁國這邊提前已經收到文書,知道他們三月份會到,國賓驛館已經準備好迎接貴客,宮裏也安排了宴席。

使臣真正到來之後,他們的表現讓裴乾想起南邊幾省呈來的報告文書,裏面提到最近幾年清萊國換了一任國王,現在這個作風比較強硬,隱隱有吞並周邊小國以壯大自己的想法,放任不管可能會釀成禍事。

裴乾早先給過批覆,讓他們密切關註,有動靜立刻報來。

結果也沒有大的動靜。

這兩年胡國的存在感比較強,京城方面多少有點忽略南邊,這使臣一來,說想向梁國皇帝進獻國寶,就擡上來一條快兩丈長通體金黃的大蟒蛇。

皇帝接見使臣的時候,必然有一票重臣陪伴,武將出身的都繃緊了弦,好些個文臣被嚇到禦前失儀。

怕蛇的本來就多,更別說這條金燦燦有將近兩丈長,它張開嘴能把人頭都吞了。

欣賞了梁國大臣被嚇破膽的丟臉模樣,清萊使臣伸手在蛇腦袋上摸了摸,哈哈笑道:“各位大人不必驚慌,都不必驚慌,它看起來有些嚇人,但其實非常溫順。”

這麽說還沒大毛病,跟他一起來的那個據說是國王弟弟的人物露出驚訝的表情,說沒想到上國的大臣竟然會害怕這個,說完他好像才意識到這話不妥,又來解釋說他不是看不起誰,只是覺得以上國之威,這邊的人應該更具膽量。

……

皇帝接見使臣的時候當然不會有妃嬪在場,馮念在宮裏聽小太監說起關於清萊國的事。他們盛產玉石香料象牙之類的東西,那不就是東南亞國家的特色。

東南亞啊,水果王國。

馮念一不當心就想遠了,還在琢磨這些使臣會不會帶幾筐放得住的過來,就聽見小太監吐槽說,以前他們使臣過來的時候帶了據說是國寶的果子,剖開一股腳臭味,差點把皇上給熏暈了。

進宮晚的小宮女問是不是路途遙遠放壞了?

“大家都是那麽想,可人家使臣說這個聞起來是那樣吃起來特別的香,極力推薦讓皇上一定要嘗嘗,說他嘗過以後必定會愛上。”

馮念完全明白他說的是啥,也能想象裴乾抗拒的樣子。

小太監說:“不知道這回他們又會獻上什麽寶貝。”

話音剛落,小趙子小跑著過來,問他急匆匆的為什麽事?小趙子說清萊國的落了皇上的面子,皇上很不高興。

“不是說清萊國還沒有咱們一半大,他們還敢跑京城來挑釁?不怕惹怒了皇上打去南邊?”

“恐怕是看準皇上仁善,不會為玩笑似的一句話大動幹戈。”

“到底是怎樣的玩笑話?你說說看。”

小趙子就把清萊國使臣進獻蟒蛇嚇到很多大臣的事說了出來,還說更過分是那個丹拓親王,直接開口諷刺大臣們沒膽量。

這就難怪裴乾會生氣。

他本就是個死要面子的人,被人公然踩臉能痛快才怪,偏偏這事又不至於上升到國與國的層面,結果就是除非想個同樣的辦法討回來,要不只能憋著。

裴乾總不能讓人牽頭猛虎去嚇唬回來,真那麽幹也落了下乘。

他絞盡腦汁想了一圈,實在沒有很好的辦法,就打起貴妃的主意,還在琢磨呢,馮念找來了。

“臣妾聽說清萊國使團膽子很大是不是真的?”

裴乾並不想承認這個,便不答反問道:“哪個到你跟前去胡說八道了?”

“臣妾聽說他們帶著大蟒蛇來差點把咱們的大臣嚇尿,連兩丈長的大蟒蛇都不害怕,這些人應該很有膽量才對。皇上您是最疼臣妾的,就滿足臣妾一回,請他們進宮來聽臣妾講幾個故事怎麽樣?臣妾一早就想給人講鬼故事,害怕真把人嚇死了才沒敢,難得遇上膽量驚人的,不能放過!”

一五一:

裴乾一早就知道貴妃和佛教根本不是一個系統, 她是仙女兒呀。會被視為人間真佛也就是她誦經的時候太有感染力,可是吧,貴妃並不只是誦經的時候才有感染力, 裴乾至今記得有一次貴妃給他唱了個歌, 聽的時候就感覺金戈鐵馬殺氣騰騰, 完事以後精神了半天。

這樣的貴妃提出想給清萊使臣講鬼故事,這本身就是個嚇死人的鬼故事。

裴乾特別感動, 貴妃私下折騰他很多次,在外人面前絕對是站他一邊的。他想做什麽貴妃總會傾力相助,今兒個他讓大臣拖累丟了臉,貴妃最先來送溫暖, 說那個話句句都很熨帖。

“愛妃想過這個癮,朕怎能不滿足你呢?朕這就派人去驛館那邊同清萊使臣說說。”

“是準備在今晚宴請他們?那正好,讓他們提前一點來,臣妾在夜宴開始之前把故事講了。”

那不就是想讓他們在夜宴上丟人?

這個打算簡直太合裴乾心意!

他看向李忠順,李忠順會意,安排去了。馮念卻沒著急走,她意味深長的道:“皇上也不能放臣妾同那些個使臣單獨相處呀,您是不是得在一旁陪著?”

裴乾:……

陪是不可能陪的, 絕對不可能陪的。

“朕就算了, 朕不愛聽那些,到時候安排幾個太監進去看著,省得他們冒犯愛妃。”

馮念促狹的看他。

裴乾穩住了, 裝得好像真就只是不感興趣絕對不是害怕的樣子。馮念問他就不擔心派進去的太監被嚇出毛病嗎?他說沒事,反正太監被嚇破膽也不會丟了朝廷的臉面, 那只是幾個太監。

“臣妾是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這話愛妃總聽過。”

馮念:……

行吧,既然已經商量好,馮念就在旁邊回憶她看過的嚇人的故事,能夠完美貼合古代背景的還是聊齋,聊齋裏面她印象最深應該能嚇死人的一篇是畫皮。

她在組織語言,看怎麽講更加嚇人,美人們在群裏花式感動。

妲己:“裴乾剛讓人落了面子,群主就挺身而出開技能護夫,這還不是真愛?”

潘玉兒:“今天是霸道貴妃和她的嬌嬌皇帝!”

西施:“我笑死了。”

東哥:“念念確實很護著狗東西呀。”

馮念:“家養的狗子不護著難道看它被別人欺負嗎?都少說兩句,別打擾我。”

陳圓圓:“念念準備講個什麽?”

馮念:“先賣個關子,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楊玉環:“我覺得可以把煞星臨世那個光環強化一下。換個更貼合的環境效果是不是會更好一點?”

王政君:“……”

夏姬:“環環你變了。”

馮小憐:“當初那個天真善良的你到哪兒去了?你竟然想出這麽缺德的主意來,我真喜歡你呀!”

呂雉:“@馮念,強一下嗎?”

馮念熟門熟路在心裏呼喚系統,告訴系統你的心肝寶貝準備強化了,該怎麽辦你知道。

在過去將近三年時間裏,系統都把馮念當老婆寵當閨女疼,今天當然也很給面子,雖然燒了一些點數,還是給了她一個符合需要的場景特效――恐怖現場。

和之前兩個不一樣的是,這是個會自行調節作用範圍的技能。

比如說在屋裏開,作用範圍就是屋裏。要是在小花園開,那就作用於整個小花園。

馮念太滿意這個,有了這個,她必定能給清萊使臣一次完美體驗。

清萊國那幾個還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什麽,他們剛才回到驛館休整,都在回味梁國大臣被嚇到的場面,越想越得意。

“還說是上國,也不過如此啊!”

“只不過體型大一點,實際那麽溫順的,他們都怕。”

“可能沒見過這麽巨大的蛇類,這可不是在什麽地方都能看得到的。”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說著,正高興呢,宮裏來了人找到丹拓親王,說:“熹貴妃娘娘聽說從清萊國遠道而來的各位全都膽量驚人,請問您們敢不敢聽她講個故事。”

他們來這一路聽人說過宮裏的熹貴妃,聽說是超出人想象的美人,她的美已經能作為武器存在,若是個心腸壞的長那樣,一準兒是禍國妖姬。

本來宮裏不主動提,他們也會想法子見一見,現在機會送上門來,傻子才拒絕。

不就是聽個故事嗎?

能有多嚇人?

丹拓親王心想梁皇那個妃子要真是此世絕無僅有的美貌,他都未必能聽進去故事,有機會多看看人不好?

因為迫不及待,他們比裴乾預想的還要早進宮,到的時候離天黑還有一個時辰。要是這會兒就開講,按說效果會大打折扣,畢竟大白天呢。裴乾還想拖延一下,馮念說用不著,她讓裴乾出去,這下子房裏只剩下她和四個太監,小趙子便在其中。

接著清萊使團那幾個核心人物進來了,丹拓親王也在其中。

貴妃的美貌果然令人陶醉,這幾個剛進來就看呆了,小趙子咳嗽一聲才將他們驚醒。

“這就是貴國的熹貴妃娘娘?果然有仙神之貌啊。”

馮念端著笑了笑:“請坐吧各位,小趙子你去把房門關上,我們開始了。”

這天陽光其實蠻好的,哪怕門窗全都關著,屋裏也還算亮堂,剛關上的時候誰也沒覺得有不舒服,直到馮念將聲甲天下開了,開始講起畫皮的故事,看房間裏各位投入進去之後,她把恐怖現場的光環特效也開了,門窗都關著的房裏忽然有風吹過,本來還算亮堂的房間也暗下很多……房裏的氣氛變得陰森詭譎了起來,故事才開個頭,所有人後背已經涼了,心裏克制不住的慌張,大美人就在跟前誰也看不進去,只會跟著她一張一合的嘴去幻想那個故事。

他們自然而然將自己帶入到王生,親身經歷了見色起意將獰鬼帶回家中,看獰鬼畫人皮穿人皮,她穿上人皮的樣子就和熹貴妃一樣美貌,誰知道那底下竟然是個喜食人心青面獠牙的鬼怪呢?

恐怖現場這個光環跟聲甲天下配合得特別好。

故事一開始它只是給了個陰森場景,隨著劇情發展,場景越發貼合,馮念講述的聲音好像也是忽近忽遠的,有時拉得很長,有時又好像在他們耳邊細語呢喃。

老實說,馮念還是講故事的,並且她自己不會受到聲甲天下影響,在這個環境之下她都感覺毛毛的,可想而知其他人是個什麽狀態。

她親眼看到丹拓親王臉都白了。

其他那些也一樣,睜著眼像活見鬼了似的。

馮念講完一個畫皮,滿是期待看向幾位清萊使臣,問他們感覺如何。

使臣們才從鬼故事中驚醒,一回神看到貴妃就好像看到披著人皮的鬼怪!她就是大家幻想中畫皮鬼的樣子!

幾人齊刷刷往後退去,動作之大,險些把椅子帶翻。

“怎麽?本宮講得不好嗎?這故事是不是嚇人了點?”

哪怕想起來這是梁國皇帝的妃子,他們心裏還是發虛。虛歸虛,也不能認慫,哪怕被嚇到了至少在外面要把面子繃住。

他們紛紛表示還好,也不是那麽嚇人。

馮念一臉失望,她想了想,說:“那我換一個給你們講,這次肯定更精彩!”聊齋故事雖然奇異,論嚇人的程度是有點不太夠,馮念決定了,給他們說一個更簡單也更實用的床下有鬼。

……

這麽說吧,雖然有聲音和環境的雙重特效,他們聽的時候確實嚇慘了,完事以後其實還好,至少現在還好。只要馮念把光環撤掉,外面天還亮著房裏又有這麽多人,即便害怕也沒到那地步。

夜宴的時候他們也就是面色很差胃口不行,並沒有當場丟醜。

裴乾還納悶,覺得貴妃是不是沒發揮好?

果然是來歷太光明了不太擅長這個?

仙女兒從來只有美死人,哪有嚇死人的?

如此想來,裴乾釋然了,覺得貴妃有這個心,並且為他去做了,哪怕效果欠佳自己也該心懷感動。因為感動,這晚上他給馮念夾了好幾次的菜,夜宴結束以後,清萊使團的人和大臣們一起出宮,裴乾送馮念回長禧宮順便在那頭過夜。

就這天晚上,小趙子他們不好了。

白天進房去陪著聽了鬼故事的這晚根本沒法守夜,都不敢待在黑黢黢的地方,讓他在門口站會兒,他就抱著胳膊縮著脖子不停的往左右看,聽到一點聲響都疑神疑鬼,中間來個人拍下他肩膀,他差點尖叫出來。

宮裏太監是習慣摸黑習慣守夜的,膽子其實蠻大,都這樣了,別說使團那幾個。

他們各自回到房間裏,哪怕點著燭火也感覺屋裏陰森森的,跳躍的燭火映得人影晃動,晃動的人影就像潛伏在黑夜中的鬼怪似的。

亮著燈都這樣了,誰敢吹了燈睡?

他們只等就這樣上床,上床去也不敢脫衣服,穿得嚴嚴實實捂著被子拿後背抵著最裏頭的墻壁哪怕這樣了都還是怕。

聽的時候給他們沖擊更大的其實是畫皮。

到了晚上,躺上床去,他們就開始懷疑床下不幹凈了……

這晚使團的人一個都沒睡著覺,蠟燭一根又一根的點,睜眼到了天明。

次日,滿團熊貓眼向驛館方面提出要求,都說睡不習慣梁國的床,說要那種矮一點並且床底不留空藏不進東西的。

驛館接待過那麽多人,清萊國的以前也有,還沒見過提這種要求的。

負責接待的告訴他們,梁國這邊沒人把床做成那樣。

“那你把床搬走,給我打個地鋪也行。”

一五二:

國賓驛館就是為接待貴客存在的, 能住進去的基本都是他國使臣,南北東西的他們都見過都招呼過,哪怕草原來的在床上都睡得安安逸逸, 第一次有人提出這麽稀奇古怪的要求。

他願意打地鋪驛館卻不敢如此怠慢。驛館方面婉拒了他們, 明說讓客人睡地上在梁國是非常失禮的行為, 真那麽做了皇上知道會責罰。

便有人諂媚道:“是不是沒有姬妾隨行的緣故?一個人睡確實怪不習慣的。”

又有人指了兩條巷子,說要是素得不自在可以去那邊看看。

提到女人丹拓親王又想到那個披人皮裝成美麗女子來迷惑男人的鬼怪, 他當即一哆嗦。

自己睡都害怕,誰還敢跟漂亮女人一起?他現在看到個漂亮女人就忍不住多想,越漂亮的瞧著越讓人害怕。

“算了,我就這樣吧, 過兩天應該能習慣。”

不止丹拓親王,清萊使臣都這麽想,都覺得過兩天應該就沖淡了,誰還會一直恐懼下去?他們盡量想淡化這個事,還沒成功,又有太監過來說貴妃娘娘那兒還有好些刺激的故事,問他們還想聽嗎?什麽時候再講一場?

……

“不,不用了。”

那太監滿是驚訝, 問:“貴客不喜歡娘娘講的故事嗎?”

“喜歡, 當然喜歡。只不過娘娘那樣的身份,我等不敢過分勞煩。心裏雖有遺憾,倒還可以忍耐。”

那太監當著清萊使臣的面表現得相當穩重, 一副“雜家明白”“雜家完全可以理解”的樣子,回頭他就悄悄打聽了, 問使臣們有奇怪的反應嗎?

驛館的人第一時間想岔了,還以為宮裏懷疑清萊使臣別有用心, 畢竟他們進獻蟒蛇就不是善舉。驛館方面嚴肅認真的說了一大段,把奉命前來的太監整糊塗了。

“雜家問的是他們這一兩天有沒有害怕什麽的跡象,行為都正常嗎?”

“別的沒有,只是說睡不習慣咱們的床,想把床擡走打地鋪。我們接待了那麽多外國使臣,人家胡國草原上來的本來住氈帳都睡得習慣,就這幾個要求多。”

噢!

睡不習慣床啊!

來打聽的太監立刻想到宮裏出現的同款反應,他笑瞇瞇表示知道了,回宮去和皇上稟報了這個情況。

一開始,裴乾真覺得貴妃這回失手了,直到他發現陪著聽完了兩個故事的太監們相繼出現了疑神疑鬼的反應,具體表現為人多的時候還好,旁邊只要沒人,光線再暗一點,他們就忍不住往左右看,站的時候還喜歡貼墻,有人主動申請想跟別人一起守夜,以便晚上做事白天睡覺。這些反應讓裴乾意識到他們不是不怕,只是當時人太多,人多能壯膽。

裴乾故意放出太監去打聽,還教他說了那個話……問清萊使臣想不想再聽貴妃講故事的話。

要是胡國的那兩個王子,肯定毫不猶豫說想,這個丹拓親王竟然拒絕了。

天底下絕沒有能拒絕貴妃的男人。

能拒絕的都不是男人!

但他們是。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人嚇壞了,不敢再聽,怕當場丟臉。

又聽說他們連床都不敢睡了,都想打地鋪,裴乾感到十二萬分的舒心,他讓小趙子走一趟送些貢緞貢果給貴妃。李忠順低聲說:“稟皇上,小趙子昨晚熬了一通夜,這會兒起不來了。”

“對哦,他也進去聽了,他說沒說那到底是個什麽故事?”

裴乾是真好奇,聽過的被嚇得越慘他越好奇,讓貴妃講他絕不敢,想到李忠順沒那本事,就想聽他說說。李忠順當然已經了解過情況,他就用自己的語言把畫皮的故事說了說。

同樣一個故事,從不同人口中講出來效果是截然不同的。

李忠順說得遠不如馮念來得生動,他只是簡單概括,並且沒有光環輔助,裴乾聽得索然無味。本來滿滿都是期待,現在非常失望。

“就這樣?這有什麽嚇人的?”

“是奴才說得不好,貴妃娘娘講得好些。”

裴乾撇嘴:“好壞不都是這麽個故事?”

李忠順只能說皇上有蒼天庇佑鬼怪輕易近不了身,自然沒有普通人的害怕。他沒說的是,幸虧貴妃娘娘心地善良,並且宮裏沒出現過突然有人被掏心挖肺的情況,要不小趙子他們能給嚇死。這個故事對長得好看的女人太不友好,聽貴妃說完,之後看到個漂亮的他們都有些犯慫。

這邊裴乾在暗暗裝逼,那邊馮念迎來了寶音。

寶音帶著和裴乾同款好奇心來的,馮念拿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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